第98章 并不足以确定(1 / 2)
第98章 并不足以确定
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就很容易生根发芽。
那么,发芽之后呢?
和abu这种在腥风血雨中长大的氏族子弟不一样。
在斐厂长出事之前,斐一班经历过的,最大的事情,就是在学校里面被同学孤立。
这种放到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拿出来说的“校园凌霸”,直接导致他青春期的自闭。
当时是真的觉得自己可能就过不去了,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,感觉天都要塌了,一天天地喘不过气。
和在马尔丁见到斐厂长的那一幕相比……
同学嘲笑他、讥讽他的品,大概可以忽略不计。
事实证明,他没有天生强大的心理素质。
甚至,比一般人还要脆弱一些。
那么,要不要追查到底呢?
答案在头痛欲裂中,变得愈发清晰。
和昏睡七天之前的那个状态差不多。
“那时候我们在我爸爸和林总工被绑架的照片现场,就是我家里那个视频会议系统的另一端,对着一面墙,上面是斐厂长和林总工的照片,下面有一个倒计时器,需要我们把装有赎金的u盘,插到这个计时器的侧面。”
在这种情况下,他一个生长在和平年代,并且在当地毫无根基的年轻人,如果不管不顾想要雇佣兵抗衡,还不如直接让韩女士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“大斐,你别跟我开玩笑,我又不是真的听不懂你和abu说的话。为什么需要自我保护机制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”
原因就和他不愿意让韩女士知道是一样的。
斐厂长不值得一个真相吗?
在这种情况下,交了赎金还被撕票,似乎会比在和平的地方要更合理一些。
“这只是术业有专攻啊。我男朋友的智商,全都在设计上。我每次看到你画的图,还有你做的设计,也会觉得自己是个弱智。”
易茗也因此,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细节。
力道之大,和要直接把太阳穴给敲碎了似的。
在他想要深究的时候,易茗直接切换回了正题:“那你和abu有商量出什么应对策略吗?你们准备通过什么样的方式,判断林聪义有没有嫌疑呢?”
abu开始打电话,让管家安排司机,把他的车子开到古厝的门口,他在电话里说的,也是要送斐一班去医院。
“你已经决定了?”
“我没有这样说,我都没怎么见过这个人,肯定也不可能有什么有价值的判断。细节上的疑点还是要靠你和abu去推敲。我只是告诉你,单单英语忽好忽坏这一点,并不足以确定一个人的嫌疑。”
这些基于“常识”的推断,让斐一班很难从一开始就怀疑这件事情,是源自于身边的人。
“看到爸爸被绑架的照片,情绪紧张到说不出或者听不懂英语不是很正常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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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脸比纸还白了,还说自己没事。”易茗也管不了自己前一天装英语水平极差的事实,直接问abu:“你对他做了什么?”
“你家小男朋友最大的问题,就是心理不够强大,多磨练磨练就好了了。”
说完就开始敲自己的太阳穴。
“你为什么会昏睡七天?大斐,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你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吗?”
可他统统都做了。
“当然啊。你和abu都是在英语言国家生活了很多年的,英语的熟练程度堪比母语。你们不存在语言障碍。但是,对于大多数普通的英语学习者来说,即便是像我这样,有图片式记忆的,在很大程度上,也属于哑巴英语。我的英语也是忽好忽坏的。”
“你觉得我会信这样的话?”
“早上abu问我在马尔丁的事情,很多细节我都想不起来了。”
直到他足够强大。
他明明可以不按最高标准支付超额赔偿的。
“你男朋友的智商这么平庸,记忆力又那么一般般,遇到快露馅的时候,我得在韩女士面前帮我圆回来。就像你之前在abu面前帮我圆话一样。”
“我真没事,abu,我之前昏睡七天的那个时候,你不都让人检查过了吗?我这应该是心理问题大于生理的,属于一种自我保护机制,你看,这一次,我都没到直接昏睡的程度,肯定更不可能有事了。”
“我想想应该怎么说,多半可以归纳为依赖吧。假如你没有在,然后也没有同传耳机,我又必须要帮你招待abu,那我就会全神贯注,英语水平也会比平时好一点。假如你在我旁边,那么我就不一定会很认真听他说些什么。”
“早上是个意外,你没发现我看到你就不疼了吗?”
“当时是什么情况?”易茗问。
“我没有不赞成,你要是想要一个真相,我一定是会支持你的。但这相当于把你和韩女士的伤口打开了反复揉搓。想想你早上的那个样子,你肯定已经知道这有多痛苦了。我不太忍心,让男朋友时不时的就处于类似于自残的状况。”
“没错。”
他醒来的时候,整个人都已经瘦得皮包骨,站都站不稳不说,还已经过了斐厂长的头七。
头虽然已经不那么疼了,斐一班还是被刚刚的那一下,整得有点虚脱。
斐厂长那样的一个人,他的一生,除了钻研锁的工艺,就是在做好事。
斐一班没有藏着掖着。
“哦。这你可就冤枉我了,我什么也没有做,真有的话,也是祝福了一下你和你的男朋友。”
整个人仿佛回到了斐厂长刚刚出事的那个时候。
斐厂长和林总工一起出事,并且是在战乱的边境。
易茗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手,护住了斐一班的头。
斐一班抱着头,疼得浑身都在冒冷汗。
直接把不愉快的经历封存。
“应该不会吧,我女朋友又不是什么温室里的朵,所以我才什么都愿意你和说。”
放到一个永远都触及不到的地方。
亲眼看到斐厂长最后的那个画面,斐一班很有可能就会不管不顾。
易茗也下来了,和韩女士说斐一班在星空房画画,要把午饭端到楼上。
“是这样的吗?”
“你刚刚说的林总工是林聪义的爸爸,是吧?”易茗追问了一个细节。
他明明可以不遣散马尔丁的工厂的。
当时的那个环境和背景,让斐一班无比确信,是亡命之徒和雇佣兵,为最为残忍的手段,夺走了斐厂长和林总工的生命。
如果那时候,他的身体,没有以昏倒的方式进行自我保护。
如果真的是身边的人,策划了绑架案,导致斐厂长曝尸荒野。
“对啊。”斐一班回答地理所当然。
abu带来的消息又太过突然。
和斐厂长也没有韩女士那般深刻的情感。
昏睡不醒,是升级版的自我保护机制。
斐一班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,整个人都懒洋洋的,有点吊儿郎当的状态。
“你头疼是吗?”易茗走过来,坐在斐一班的旁边,尝试给他一个拥抱。
他有一种想要把自己的头拧下来的冲动。
说不定还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,帮忙分析分析。
还有最主要的,斐厂长是怎么离世的他一早就告诉过易茗,并且让她对韩女士保密。
“我真没事,我刚就是头疼,一下过去就好了,你别担心。”斐一班把易茗的手,从自己的头上拿开,查看有没有被自己刚刚那么大力气拍红。
……
好在,傍晚的时候,斐一班就醒了。
“你不是都能听懂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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