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5章 江湖还没有升级为打打杀杀呢(1 / 2)
第465章 江湖还没有升级为打打杀杀呢
面对宋煊的吹捧。
耶律狗几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。
毕竟韩家人在契丹人眼里,他们都是玩弄智谋和外交的好手。
耶律狗儿能把韩槛给哄骗住了,此时他脸上也是流露出得意之色:“倒是新奇。”
“你不必过於自谦,在官场上便是这么的算计的。”
宋煊许是在宴会上坐的太久了,他站起身来:“那韩是什么时辰走的?”
耶律狗儿回想了一下,告诉了宋煊一个確切的时间。
宋煊回想了一二,估摸就是萧孝穆如厕那一段时间,在与韩槛对答案呢。
“宋状元,你觉得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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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则消息是个烫手的山芋。”
宋煊慢慢走了几步,耶律狗儿的目光追著他,又听道:“最快就是今夜,最慢就是等他们商量出来一个好主意。”
“若是装作不知道,一旦你们契丹皇帝发怒,那姓韩的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卖了他。”
听了宋煊的话,耶律狗儿摇头:“我耶律狗儿一人做事一人当,我与他说了绝不会出卖他,就不会做出这种事的。”
“呵呵。”
宋煊轻笑一声,回头瞥了一眼耶律狗儿:“你觉得韩槛会相信你的话,还是会把全族老幼的前途,都寄希望於你的人品上?”
如此询问,让耶律狗儿登时不知道如何反驳。
他自认为同韩虽然没有矛盾,可也谈不上托妻献子的那种交情。
顶多是官场上的朋友罢了。
宋煊对於这种利益集团是早有感悟的,他在同陈氏兄弟等人斗法的时候就明白的道理。
那就是大家可以一起商议,在如何更好的坏事保持一定的步调。
可一旦出了问题,你以为大家同样会坐下来商议?
不不不,卖队友自保才是最正常的操作。
生怕自己跑的慢,成为了这件事的牺牲品。
人性如此。
耶律狗儿艰难的摇摇头:“论內斗分析这方面,確实是你们汉人更擅长一些。”
宋煊只是轻微頷首:“你们契丹人也有箇中好手,只不过不是你耶律狗儿罢了。”
耶律狗儿长嘆一声:“那他们该怎么把自己给摘出去,你能猜测出来吗?”
宋煊又开始踱步,其实他对於契丹內任职的汉人体系並不是很了解。
因为以前没怎么接触过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耶律狗儿略带失望,看样子宋煊这个军师,也不是无所不能的。
“但若是让我知道这种棘手的事。”
宋煊看著耶律狗儿道:“我绝不会自己出手往外透露这则消息,必须会假借他人之手把消息给透露出去,甚至还会直接卖了你。”
“假借他人之手,卖了我?”
耶律狗儿思考了一会:“不错,韩他不会冒如此险的,以我对他的了解,定然会行动迅速,宋状元,你说的对,最快今夜就行的,最慢也就这几日。”
“只是我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手段假借他人之手,卖了我?”
宋煊哼笑一声:“很简单的,你在我大宋境內都能遇到猛虎的袭击,在契丹境內就没有老虎吗?”
“可是三千骑兵护卫,很难出现老虎的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宋煊放声大笑,笑的耶律狗儿不知所措:“宋状元,你何故突然发笑啊?”
“我笑你耶律狗儿无谋又少智。”
宋煊讥讽耶律狗儿,耶律狗儿也没生气。
他早就知道宋煊说话难听,又不是一两次了。
“你就算骂我,也得让我被骂的明白些吧?”
“契丹內的猛虎只是个比喻,我的意思是会出现像猛虎一样的意外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耶律狗儿轻轻頷首:“那我懂了,从明日起,我定会叮嘱眾人小心一些。”
“走水了!”
驛站內突然一声大叫。
“什么?”
耶律狗儿猛的站起身来,直接推开房门,瞧著后院突然一阵大火。
“果然他们连明日都等不了了。”
禁军统帅刘平直接跑过来:“宋状元,突然起了火,怕是有问题。”
“不用管,既然他们能在后院放火,那必然是驛站內的人放的。”
宋煊挥手道:“唤两个什的人去救火,剩下的再继续保持警惕,免得他们声东击西。”
“喏。”
驛站突然起火了,周遭的呼唤让许多睡了的人都醒来,免得被烧死在睡梦当中。
就连睡梦当中的刘从德都被小舅子给打两巴掌打精神了,把他拖了出来。
耶律狗儿面色发怒,吕德懋急匆匆的赶来。
如此宝贝,生怕出现什么意外。
“南相,莫要轻举妄动,小心被人声东击西。”
耶律狗儿瞥了著急的吕德懋,他指了指宋煊:“宋状元也料到了,现在有人去救火,也有人巡逻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吕德懋鬆了口气,他最害怕在大辽境內出了问题。
这件宝贝在皇帝那里掛了號的,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行。
吕德懋本以为在大宋境內会出现任何意外,所以十分耗费心神,如今已经瘦了几斤。
可没想到了契丹境內,危机还没有过去。
怕是有人不想让他们二人轻易获取功劳,想法子使绊子呢。
吕德懋瞥了精神抖擞的宋煊一眼,不由得心里十分羡慕。
他如此年轻且神采奕奕,可是我已经是垂垂老矣!
吕德懋不由得心生一股子悲哀。
他虽然是状元,可是儿子还没有考中进士。
若是没有家族延续,怕是很快就会被其余家族所取代。
大辽可没有跟他们这些汉官搞什么世袭制,除非皇帝能想起你。
光是契丹皇族的子嗣,都没那么多位置安排呢。
在辽国的科举考试只是作为辅助的选官的一种手段,並不是对於整个国家之人都有著极大的吸引。
在这一方面,是没法子同大宋的制度相比较的。
要不然吕德懋怎么总是会有危机感呢?
韩椅挥手让人过去,帮忙救火去。
毕竟驛站出现火情,周遭百姓可不能不管。
於是一帮人衝进驛站,发现宋人士卒早就顶盔贯甲在一旁防备,让他们都退出去。
“我等要救火。”
“些许小火,我们自己就能扑灭了,驛站重地,尔等在外等著就是。”
杨文广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放外人进来。
事发突然,谁知道他们是来救火的,还是趁机扩大火势的?
契丹人还想再闯。
嗡的一声。
一支箭射在驛站门上,传来宋煊的声音:“外人再胆敢踏进一步,格杀勿论!”
“是。”
杨文广等人持枪上前,逼退来救火的人,直接把大门给关闭了。
宋煊把硬弓扔给王保,他接过金瓜锤,直接奔著后院去了。
此时的火势已经遭到了控制,主要是受到伤害的是马厩。
战马一个劲的焦躁不安,倒是没有被点燃尾巴,肆意衝撞。
宋煊直接把驛丞给叫来,让他好好找一找纵火之人,必然是你们內部之人。
驛丞大叫著冤枉,他好好招待,就是怕出现问题。
“宋副使,万一是外来的人故意破坏呢?”
“你的意思是有一伙子人绕过我放在外围的眼线,直接闯进来,神不知鬼不觉的泼油烧毁马厩?”
面对这般询问,驛丞也只能苦著脸:“万一呢?”
总之出內贼这件事,他是绝对不能承认的。
此事一旦追究下来,怕是官职不保了。
外围等消息的韩槛接到通知,说里面宋军应对有素,他们根本就无法进去。
韩摸了摸鬍鬚:“撤。”
“喏。”
隨即前来救火的人全都撤走了。
宋煊瞧著马厩上的稻草都被烧毁了,只要不起风,那就没大问题。
耶律狗儿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,显得极为阴沉。
“这是想要烧死我们?”耶律狗儿没想到韩槛毁如此狠辣。
“那倒不是。”
宋煊闻到些许油脂的味道:“烧死咱们挺费劲的,这房子想要烧毁难度很大的,哪像马厩好烧啊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耶律狗儿又搞不懂。
“这便是突然出现猛虎的那个藉口。”
宋煊望著火苗:“用不了几日,中京城那帮权贵都该知道了,你耶律狗儿得罪过的政敌,也会趁机攻击弹劾你。”
“如此一来,萧孝穆与那韩便全都摆脱了嫌疑,可以光明正大的说,不知道你跟姓韩的说过这件宝贝破碎之事了。”
“待到当面对峙的时候,他们见你拿出完美无缺的宝贝,自然就没什么话可说了,顶多算是相互算计。”
耶律狗儿嘖了一声。
毕竟是自己先欺骗在线,如今拉韩槛与燕王下水,到时候也不好狗咬狗了。
因为在这件事上,大家都没当人,所以扯平也是极为正常的事。
“还得是你。”
耶律狗儿由衷的讚嘆了一句。
在內斗这方面,还是宋人更强一些。
那韩也是遭了算计,果然不如他的先祖韩德让。
看样子他们宋人多读书还是管用的。
“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我们等人来就行了。”
“等人来?”
宋煊指了指这火势:“没有燕王的首肯,这火能烧的起来吗?”
“倒也是。”耶律狗儿赞同的点头。
“我估摸他还会试探你的,毕竟姓韩的没有亲眼看见宝贝是否损坏。”
宋煊看著耶律狗儿:“接下来就是你自己的事了,我要回去睡觉了。”
“哎,宋状元,你不与我一起?”
“今日我喝的烂醉如泥,怎么可能会醒呢?”
宋煊转身离去摆摆手,让耶律狗儿自己想法子。
待到驛站內的火势被扑灭后,燕王萧孝穆才带著一身酒气,在旁人的搀扶下敲门。
得到通报后,耶律狗儿才让燕王萧孝穆进来,瞧瞧他一副醉醺醺的模样,觉得宋煊说的对。
“南相,我听闻驛站突然起火,心中十分担忧。
萧孝穆打了个难闻的酒嗝:“宝贝可是无恙?”
“多谢燕王殿下关心,宝贝无事。”
耶律狗儿例行公事的回了一句。
“无事就好,无事就好啊。”
萧孝穆表示自己就放下心来,一定要严查放火之人。
“燕王殿下,回去早点休息,明日还要一同出发呢。”
“既然无事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萧孝穆被人搀扶著,又抬起头来:“南相,有什么事,你可一定要提前跟我说啊。”
“好。”
耶律狗儿应了一声:“燕王殿下回去休息吧。”
萧孝穆眨了眨眼睛,又让人给他拖走了。
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。
眾目睽睽之下,耶律狗儿可是说了什么事都没有。
待到事发了,可赖不到他的头上去。
驛站著火之事,迅速传播。
待到一大早从青楼醒过来的萧革听到这个消息后,登时就变得十分精神。
他连饭都不吃了,闯出门就带著给自己在外面守夜的奴僕直接飞奔离开。
他热切的想要知道那火灾规模如何,会不会祸及那件宝贝。
萧革先是去驛站转悠,可现场被控制,绝不允许靠近。
他只能跟旁人打听,听说昨夜火光冲天,来了不少人救火。
不知道烧死了多少宋人。
一听这个消息,萧革登时变及为兴奋。
正是因为宋人,才让他在萧挞里面前失去了男人的面子,心里一直都憋著口恶气呢!
这也是他昨夜没有去陪伴宋使,来青楼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。
猛然间听到这个消息,萧革恨不得拍巴掌仰天长啸:“该!”
“你们给我等著。”
萧革立马就回去找燕王说要去看宝贝,是否受损。
萧孝穆確实是想让萧革来往外捅,他连连摆手:“南相说了,那件宝贝除了陛下能看,其余人皆是不能看。”
“燕王殿下,南相已经被狡诈的宋人给哄骗了,所以定然有內幕。”
萧革眼里露出狠厉之色:“说不准那件费百万贯从宋人哪里购买的宝贝,已经出现了损毁。”
“乃是耶律狗儿同宋人之间勾结的阴谋,莫不如直接上报陛下。”
萧孝穆都没有想到萧革会有这种脑洞,他只是淡淡的摇头:“没有证据的事,你不要胡说。”
“况且陛下早就召集各方使臣准备一同迎接此间重宝。”
“就是因为准备的规格极高,我们才更应该提早告知陛下啊,燕王。”
萧革眼里显得十分焦急:“否则宝贝出现损坏,那丟得可是陛下的脸啊。”
“放心,火势没有那么大。”
萧孝穆安抚著萧革:“你莫要如此衝动,此事非同小可,没有实际的证据,可不能胡说。”
萧革见燕王不愿意冒这个险,隨即又有些惊诧:“可是,那怎么办?”
“什么怎么办?”
“此事就当无事发生吗?”萧革压低声音道:“连燕王都不能看那件宝贝,他耶律狗儿在东京城可是日日夜夜的看!”
“万一出了问题,谁都承担不起陛下的怒火啊!”
“別说了。”萧孝穆连忙摆手:“没有证据的事,你不要总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,我知道你在阵前尿了两次裤子的事而恼怒。”
萧革被气的整个人立马就红温了。
他寧愿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,也不愿意总是被人提及。
而且还是两次!
“想当年我第一次上战场也差点嚇的尿裤子,这都是常有的事。”
萧孝穆的话並没有安慰到萧革,他只是行礼,然后退了出去。
在屏风后面的韩槛走了出来,萧孝穆瞥了他一眼。
二人都没有说话。
萧革正是他们选定扩散消息的目標人物,年轻、衝动,最为关键的还受过辱,最期望能够出一口心中的憋屈之气。
“年轻真好啊。”
韩隨即感嘆一声。
“是啊。”
萧孝穆也颇为赞同。
昨夜那宋煊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。
他竟然敢在后院起火的架势下,继续大睡,此子胆略当真过人。
萧孝穆作为一个装醉的人,可不觉得宋煊装醉的纯真表演能比得过自己的演技。
至於昨夜起火,烧没烧到那件宝贝,根本就不重要。
有人把风透出去就成,反正先把锅给甩出去就成了。
至於別人要不要抓住机会抨击,萧孝穆根本就无所谓。
二人只觉得心中的石头一下子就被推出去了,鬆快的很,於是他直接把萧惠喊来:“脱古思,你带著两千骑兵去找宋煊,归他调遣,看看他的笑话。”
“燕王,你確定?”
萧惠有些不理解,为什么要给宋人调遣。
“当然了,宋辽乃是兄弟之国,尤其是宋辽之间混编马队,到了中京城,也能震慑住西夏人。”
他知道萧惠是在西夏等地战败的,所以对於西夏人也该有所怨恨。
萧惠抿抿嘴,他可不觉得宋辽之间能够真的混在一起出击。
谁在谁背后捅刀子可不一定呢。
萧孝穆看著萧惠:“先前有关余孽之事的幌子,要一直圆到中京去呢,这段路途,你就听他的安排。”
“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,你拒绝便是。”
萧惠还是不理解,他好歹也是一方將领,自幼隨军出征,立下战功,爵位都是魏国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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