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3章 身份,魔临岛国!(2 / 2)

奉天的事又被日本人封锁了,这种关键时候,日本人在紧锣密鼓的调兵遣将,安排对东北全境的攻势,力求最快速度拿下东三省。

所以张伯苓并不知道他在奉天做了什么。

而且之前答应做客座教授,每月来授课一次,也被中原大战打乱计划,一次都没来。

当然,钱他也没拿。

现在更不能拿了,被日本人知道,还不知如何报复。

“校长,陈某之所以这幅样子来找您,便是身份行踪不能暴露,至于原因不好解释,过段时间您会知晓,至于我在南开担任客座教授之事还是算了,您尽早将我除名吧。”

张伯苓一听,还是愣了愣,他不是没接触过武林中人,韩慕侠便是一个,所以知道他们这类人身上有秘密也很正常。

但陈湛说的果决,他知道是大事,所以也没反驳。

“盟陈先生的意思,伯苓明白了,先生还有别的事吧?”

陈湛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,张伯苓给自己安排一个身份很容易,但以这身份登船、入境,日后日本人肯定会调查。

很可能连累张伯苓和南开。

看陈湛犹豫,张伯苓又道:“陈先生说说看,若是为难,伯苓自然会拒绝。”

陈湛点点头:“校长,我需要一个身份,登上三天后从津门往神户的船。但入境岛国,会做些事情,可能会连累您,所以有些犹豫。”

张伯苓手指点在桌子上,对陈湛说的“做些事情”大概有猜测。

这帮练拳杀人的,去日本总不可能是求学.

犹豫片刻,张伯苓道:“南开的学生身份,我不能给你,但你去这里,随便花点钱,假身份还是很容易的。”

张伯苓写一张纸条,上面是个地址。

“花子街,33号。”

在鱼龙混杂的南市,陈湛去过多次,但没和当地的三教九流有太多接触。

想来津门是港口,不只是去往日本,全国各地的商船,需要假身份的人不少,这种生意自然存在。

“多谢校长。”

陈湛抱拳一礼,转身离开。

从南开出来,直奔南市三不管地带。

三不管的脏乱差,陈湛早见识过,但花子街更是夸张,污水顺着青石板缝往路中央淌,混着炸油条的油香、烟馆的霉味,还有拉车小贩的吆喝声。

墙根下蜷着乞丐,屋檐上挂着褪色的幌子,“花子街 33号”藏在两间破当铺中间,木门上没招牌,只在门框上刻了个歪扭的“印”字,门帘是块油黑的粗布,风一吹就露出里面昏黄的油灯。

陈湛掀帘进去时,屋里正飘着油墨味。

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趴在木桌上,手里攥着刻刀在橡皮章上凿着,桌角堆着一沓泛黄的纸片,旁边的铜墨盒里墨汁凝着壳。

见有人进来,山羊胡抬头扫了眼陈湛的灰布长衫,料子挺好,袖口却沾着点尘土,像个家境不错却赶路匆忙的学生,眼睛立刻亮了:“要什么?文凭?路引?还是身份?”

“去神户的留学身份,外地商户富家子,姓陈,名默,二十岁,要能蒙过船检和日本入境的。”

陈湛声音压得低,手指敲了敲桌面,“多久能好?”

羊胡放下刻刀,搓着手绕着陈湛转了圈,算盘珠子在他手里“噼里啪啦”响:

“留学身份得做文凭、户籍底卡,还要盖假的商会印,费功夫。而且这阵子去日本的查得严,风险大。”

“一口价,两百块银元,明天来取。”

两百银元?

陈湛都愣了一下,他还真没带这么多钱,而且这个价格,明显把他当冤大头了。

两百银元能买十几亩好地了。

南开大学的教授,半年才能赚两百银元。

“嫌贵?嫌贵您找别人,咱不强买强卖。”山羊胡笑道。

陈湛没还价,只从怀里摸出三枚铜子,放到桌上。

山羊胡一看,笑了笑:

“呦,遇上穷横的了,七爷的地界上,很久没遇到了。”

“当初青帮的分舵被那煞星缴了,咱们九渠商会成立二年,南市这片早打通了,小子,你外地来的吧?”

“出去打听一下,七爷仁慈,很少伤人,但这南市地界谁敢炸刺?”

陈湛一听也笑了,青帮被扫,有别的帮派堂口趁势而起,很正常,但没想到被他遇到,还想‘宰’他这外地人一笔。

对付这种小人物,陈湛太有经验。

桌子上的铜子是暗红扁平的,他伸手覆盖上去,山羊胡还以为陈湛知难而退,满意捋着胡须,心道,七爷的名头真好使。

但陈湛并未收回铜子,而是原地一抓,一放。

手再离开,桌面上的三枚铜子,在山羊胡注视当中

变成三枚铜球,指甲大小,浑圆,无缝,毛刺都没有.

“咔嗒”三声脆响,铜钱竟被捏成了三团圆球,陈湛随手丢在桌上,铜球深深嵌进木桌内,像三颗细小的钉子。

山羊胡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,盯着三团铜球的眼睛都直了。

如果说铜子可能是陈湛手法,收起来,放出来三枚做好的铜球,但那木桌是硬松木的,寻常人用刀都得使劲凿.

这年轻人居然用手指捏圆铜钱,还嵌进木头里?

“你请七爷来,咱们谈谈?”陈湛淡淡道。

山羊胡是懂功夫的,不是门外汉,知道陈湛这一手功夫不差,虽然不一定是七爷对手,但为了宰一个外地人,请七爷过来出手,他哪有那个本事和面子。

山羊胡咽了口唾沫,忙摆手:“误会!误会!刚才跟先生开玩笑呢!二十块,不,十五块!明天就能好!”

陈湛没多言,丢出十五块银元在桌上,转身离开。

他离开后,山羊胡不敢再磨蹭,连夜找了最好的宣纸,仿着商会的印戳刻了章,写得工工整整,户籍底卡上还添了“父亲陈万山,经营绸缎庄”的假信息。

三天后,陈湛揣着假身份去了津门码头。

那艘大阪商船叫“富士丸”,铁皮船身泛着冷光,烟囱上漆着红色的“大阪商船株式会社”字样,船身有三层,底层是货舱,中层是客舱,顶层是甲板。

登船时,日本船员拿着名册核对身份,眼神警惕地扫过每个乘客,见陈湛的文凭和户籍都齐整,又看他穿着学生装,戴着圆框眼镜,临时买的,看上去十分斯文。

只问了两句“去日本学什么”“家里做什么的”,便挥挥手放行了。

进了中层客舱,一股海腥味混着香水味扑面而来。

客舱分了隔间,陈湛的隔间在角落,里面有两张上下铺,对面铺位住着个去日本留学的北平学生,手里捧着本《新青年》,见陈湛进来,只点头打了个招呼。

窗外,码头的吊机还在装卸货物,日本浪人背着刀在甲板上闲逛,商人模样的人聚在角落低声谈着生意,海风卷着咸气吹进来,带着点说不清的压抑。

船鸣笛的瞬间,陈湛靠在窗边,看着津门的轮廓渐渐变小,手里的假身份被他折成小块塞进内衣口袋。

甲板上的日本浪人还在说笑,没人知道,这个看似文弱的“陈先生”,其实是个魔鬼、杀神。

箱子里,怀里藏着的不是书本,是两把刀,心里装着的,是要在日本岛掀起的血雨腥风。

一周后,陈湛抵达神户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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